《Why We Work》


《Why We Work》作者 Barry Schwartz,是知名社會心理學家。查作者的著作時發現他和很多資深學者一樣,所關心的課題很早就不能用一個學科名來概括了。 我看過他的一段 TED Talk ,談「運氣」(Luck),對他說理的方式印像深刻。作者鋪陳論點自然有力,語調平和,帶出見解時總是水到渠成,觀者不知不覺就進入他的視角,真是傳說中的「娓娓道來」。以下是一例。

  • Ideas or theories about human nature have a unique place in the sciences.
  • We don’t have to worry that the cosmos will be changed by our theories about the cosmos. The planets really don’t care what we think or how we theorize about them.
  • But we do have to worry that human nature will be changed by our theories of human nature.

一個轉折:

  • Forty years ago, the distinguished anthropologist Clifford Geertz said that human beings are “unfinished animals.”
  • What he meant is that it is human nature to have a human nature that is very much the product of the society that surrounds us.
  • That human nature is more created than discovered.
  • We “design” human nature, by designing the institutions within which people live.
  • So we must ask ourselves just what kind of a human nature we want to help design.

這也是人經常忘記的道理。更重要的是,作者用詞不深,行文也淺白。


即使是兒童也要工作。兒童的工作是「上學」⸺還有「學習」。

「等你出社會,你就知道做學生有多幸福」如這句話所預言,一些人到社會生存了好幾年後,就發現自己「讀書時代比較幸福」;回頭一望,還後悔自己當時身在福中不知福,錯過很多事情,現在想去做都「沒有時間了」。

但我也遇過不少人說逃離校園後快樂得多。使一個人覺得「做學生比較快樂」的因素有二:

  • 工作時長、工作樂趣、工作收穫。
  • 作為成年人的經濟壓力。

覺得做學生比較快樂的人之中,有不少是因為做學生沒有經濟壓力。但是,如果單純比較讀書快樂還是工作快樂,就不應計算成年人的經濟壓力,而只計算工作的時長、樂趣、收穫。這樣計算,做學生可不一定比較好。

學生的工作有兩層,一是「上學」:睜開眼是早上七點半,做完功課上床睡覺已是晚上十一點,還種作息循環還不符合他們的生理時鐘;第二層是考試要高分;兩者相加,相當於要同時要滿足「量」和「質」。

或許有人說「量」增加,「質」也會提高,上課和補習的時間越長,成績就越好;這樣說肯定成立,問題只是邊際報酬遞減。另外,也沒有公司會用這種方法訓練員工,可以說這是兒童獨有的待遇。

同一社會,學生之間的課業繁重程度大致相當,由教育制度、應試制度、補習文化決定。成年人在社會上找工作就不一樣,他們仍有機會成為一家公司無所事事的冗員。對比下來,做學生還真是無處可逃。

一些家長經濟壓力大,工作時間長、沉悶,收獲也不怎麼樣,就更不能察覺自己孩子的工作過於繁重;甚至由於做孩子沒有經濟壓力,就認為孩子工作的「質」和(至少是)「量」,都有「責任」⸺要達到他滿意的程度,否則,這個孩子就虧欠了自己;想深一層,這是報復。

一個孩子讀好書的所謂「責任」,根基是甚麼?